生腌
潮汕生腌一绝。
螃蟹,虾姑,血蚶,蚬,蟟蛁,钱螺醢等等皆为我所好。其中,螃蟹和虾姑最常光顾我归家时的饭桌。
蒜末,姜末,芫荽,辣椒,酱油,根据个人喜好不同可加香油、鱼露、白酒或者醋调味。
反正我都不喜欢,不加。
生鲜洗净切块,和调料搅拌,放置半天即可食用。
有人谓之毒药敬而远之,我却对之心醉神迷。
一口咬下,丰盈的咸鲜腥甜充斥口腔,传至味蕾的鲜活血腥得令人欲罢不能。
我记小七有一年买了一些生腌,回去却不敢吃,最后还是蒸熟了才敢入口。
怂,带我去吃田鸡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怂。
螃蟹还有一种简单粗暴的腌制方式,挑选结实肥美的膏蟹或者三目脐,表面洗净,用盐密密实实地盖上,保鲜膜裹好放冰箱冷藏至少三个钟可上桌。
剥壳除腮,稍做冲洗便能食用,若是嫌口味淡,就蘸点酱油和醋。
我不喜欢,不蘸。
腌得入味,盐一味就足以提出令人啧舌的鲜。
每每归家,若非季节不对,生腌螃蟹和虾姑是必然有的。
你说寄生虫。
虾枣
腐皮为衣,肥肉,马蹄,虾仁为馅。小火油烹,便是家乡特有的虾丸,方言称之为虾枣。
虾枣的制作过程相当繁琐。
肥肉马蹄虾仁切丁,下一点点葱白,加调料,和生粉,搅拌均匀,反复几次,一坨黏黏糊糊视觉上极其倒胃口的馅就搞定了。
腐皮在桌子上平铺,把馅一团团放上去,卷成条,裹馅的过程中要小心腐皮破损,裹好切成一小块。
从前未离家,做虾枣时我习惯跟着老爸忙前忙后,递递工具,倒倒茶水,看着烂糊糊的原材料,在油锅里团成一个圆圆的黄金球。
然后吃掉出锅的第一盘,美滋滋
小火在油锅里翻滚,滋啦滋啦看着烟气袅袅,柔软的腐皮在油里煎得香脆金黄,微微泛起的光泽令人食欲大动,香味在空气中爆炸,迫不及待侵袭嗅觉,馋虫早已蠢蠢欲动。
漏勺装盘,刚出锅时,腐皮的脆,马蹄的清爽,虾的鲜甜,顾不得烫一口就是一个,入口酥松,馅里的虾又极为弹牙,滋味鲜美,捂到胃里,浓烈的幸福感油然而生。
口腹之欲在此刻得到极大的满足。
个人觉得冷藏后的口感更佳,然而没人能理解我这样的嗜好。
大约我口味略微奇葩吧。
幼时家贫,这等奢侈的食物也就只有过年时才会买几个来解解谗。
长大一些,经济稍微宽裕一些,过年时家里总会自己做上三四百颗虾枣,正餐吃不完就当零嘴吃。
从前,我一个人都能吃掉很多很多很多,现在已经丧失了战斗力。
糜
糜,配麻叶、咸菜,乌榄,菜脯,生腌等小菜,滋味万千。
或加进各种海鲜,就成了声名远扬的潮汕砂锅粥。
我尤好鱿鱼干煮粥,晒干的鱿鱼带有独特的腥香,煮开了味道融于米汤,催化成神奇的鲜,粥水因此异常鲜美,可惜鱿鱼却味同嚼蜡。
起锅时再下一点冬菜和香菜,热气蒸腾氤氲着烟火的气息。
几碗落肚,摊开肚皮躺尸,满足得只能长吁一口气。
大学时过广州找哥嫂,他们总喜欢带我出去外面吃饭。
觉得我在大学食堂吃的是猪食。
其实还好,我在外面基本是有啥吃啥,不喜欢就少吃点就是了。
反正大学食堂吃了四年,也没把我饿瘦。
我不怎么喜欢在外面吃饭。
其实我就想让哥哥给我煮个白糜,再整个咸菜炒猪肉就完事。
简简单单的一餐,在舟车劳顿后带来无与伦比的幸福踏实感。
酱菜中,我前几年对潮汕的咸菜爱得深沉,酥脆爽口,即使不送粥,当零嘴吃我也能一天吃掉两三罐,若不是嫌重,我离家估计会扛上几箱。
如果我特意带过咸菜给谁吃,必然是爱你们爱得深沉
我记得啊,大学时和刚工作时,总是在外面吃吃喝喝,踩几十公里的单车去吃一碗粥,在人潮中排两个钟的队等一份火锅都不是事。
总觉得这也新奇那也值得尝试。
但年岁渐长,慢慢就失去了觅食的乐趣。
记得有一年冬,修地铁被吵得睡不着,和大肥卢大半夜一点跑出去吃火锅,现在室友九点钟叫我出去吃个宵夜,我都懒得动。
不喜欢跟室友一起吃饭也是我拒绝的原因之一,
对在外面吃饭的兴趣和热情正在慢慢丧失,越来越喜欢时不时回家吃一碗清粥小菜。
配图极其不严谨,感觉很难把表达好吃的心情用言语写出来。
然后想描写一些东西,可惜我的的文字和感情一样虚伪不了哈哈哈。
写不出来。
涨回去吧,我想下车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