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·远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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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诗•远方】何震——江城吃虾记!
作者：何震
又到吃虾季。农历三月刚过，江城边街尾巷就有商家开始搭棚子、摆桌子、支摊子，叫卖小龙虾，有的虾店还在公交、地铁做起了广告，超级吃货们也开始在微信圈刷屏炫虾耀味，轰轰烈烈的吃虾运动拉开了帷幕。三月的虾还没成熟，但仍有食客迫不及待吮壳吸味。端午节过后，虾肉开始饱满，虾店也开始热闹起来，七、八月则至鼎盛，九月天凉之后，虾店才渐渐趋于平静。
虾是小龙虾，但各地做法不一，即使同城不同店铺，味道也有区别。武汉的小龙虾大致有两种不同做法，清蒸、油焖。清蒸注重虾肉原味，做法相对简单，洗净蒸熟即可。油焖大虾依托不同辅料生出不同味道，做起来相对复杂得多。以生姜、辣椒为配料热油烹焖的虾，味道猛烈浓郁，用咖喱烹虾异国风味明显，蒜蓉焖则会散发出清新的蒜香。香辣虾是油焖大虾的主打产品，为众多食客喜爱，为取悦吃货，商家在香辣辅料中佐以不同底料，使辣香虾味呈现出更为丰富细致的层次变化，以红薯为底带来清甜余香，加入土豆块片增添馥郁粉面的气息，黄瓜条青绿则会丰富清新的色味视觉，还可以加入年糕，让虾味绵长。
当然，虾味百态还需虾店具体呈现，食材、火候、环境的差异让同类虾品的味道高下立分，也使虾店的吸引力大相径庭，有的虾店人声鼎沸，而一步之遥的店面却门可罗雀。虾是主材，一是要鲜活，一是要有品相，所谓品相就是要完整、舒展、饱满，并且个头要大。清蒸虾不用辅料最是考验虾的鲜活程度，摆盘上来的蒸虾应该体形弯曲，如果体形僵直，则说明虾在入锅之前已经不是鲜活状态，也就不会受热弯曲。上好的虾不仅个头大，而且虾壳颜色鲜亮光泽，剥出的虾肉纯洁玉白，咬在口里富有弹性。油焖虾由于有辅料味道掩盖，虾的鲜活程度常常被忽略，但经验丰富的食客仍旧容易判断，完整性差，色泽灰暗的虾一定不新鲜。鲜活、上好的材料需要师傅精心烹制，这应该是一门技术活，据说，江城做虾的师傅工资不菲。
如何做好虾，师傅有何秘诀，我没有机会得知，但好的虾的吃到最后都是清新浓浓的虾味，做得不好，则会有一丝丝馊臭的味道。味道是关键，味道好即使是偏远的小店也有强大的吸引力。黄师傅是武汉比较有名的虾店，他家的虾以个头大、饱满而有名。我和几个朋友一起慕名来到位于郊区的一家店，店在小区小路旁边，店面只有不超过十张桌子，多数食客只能在别的餐馆点他家的虾。为了吃虾，跑数十公里路，还得顺带吃别家的菜，真是酒好不怕巷子深。一个女服务员在几个餐馆之间穿梭，收钱送虾，没有差错，我叹于她的美貌，更惊于她的记忆。
武汉吃虾多在盛夏夜晚，夕阳西沉，人们就开始排队拿号，或拖家带口，或携亲聚友而来，到了七点左右店里已经是人头攒动。店面无论大小，都很拥挤，大家各自围桌而坐，罔顾他人形成自己的空间。三四盆油焖大虾，一两盆蒸虾，按照标准配置，还应该点上凉拌毛豆搭配，冰镇啤酒或酸梅汤不可缺少，一盆伴有芝麻酱的凉面则作为主食备用。剥几个虾，喝一口冰冰的酒，家长里短，闲言碎话，喧嚣之中时间不知不觉流过。只是吃虾需要技术，也需要悟性，没有掌握技巧的食客，不仅没有信手拈来的洒脱，反而有几分手忙脚乱的狼狈。吃虾需要剥虾，剥虾需要找准点，依步骤而行。首先要掰掉虾脚，特别是两个大钳，这里面有肥嫩的虾肉不可放掉。其次是将虾头掐掉，重点搜索其中的虾黄，虾黄呈油亮黄色，要与前面不可食用的褐色杂碎物分开。第三就是剥开虾的躯壳取出虾肉，蒸虾需要取出虾线，也即虾肠，油焖虾一般已经在烹制阶段取出，但剥开的时候还需要查开是否取净。拽住虾尾用力向往拉就可以整体拉出虾线，如果不能整体拉出，则需分开虾肉去之，不仅麻烦，还会破坏虾肉的整体美感。
吃虾不仅在于虾肉的美味，更在于享受虾肉剥取的过程。我吃虾习惯于一个一个的剥好，放进佐料碗里，装满了然后大快朵颐。这样可以感觉充实满足，但常常被朋友们笑话，他们认为这完全背离了吃虾的乐趣，一边剥一边吃才能体会吃虾的韵味。我曾经向外地来的一位美女介绍，每一只虾的虾壳的剥离破碎都有其独特的声响，美味的虾肉独特的音韵才是吃虾的完美画卷。这当然有吹牛之嫌，但细心体会，喧闹之中，虾壳喳喳声响的确平添了几分宁静。人来人往，进进出出，直到凌晨两点，虾店才趋于平静。夜深了，天黑了，街上的街灯亮了，虾店人流渐渐减少，找一个靠窗的位子，打开窗户，喝一口冰啤酒，吃一口香辣的虾，在微微夜风中体会丝丝凉意，那是何等的惬意。
小龙虾何时在江城兴起，我不得而知，只感觉到是一夜之间就火了起来。小小的龙虾喜了商家，也丰富了武汉人的味口。小龙虾从何而来，也充斥着许多故事，有人说该物是日本侵略军为破坏我们农业生产而专门留放的，也有人说龙虾只能在阴沟脏物中生产，还有传说吃虾食客因为吃虾而全身瘫痪，只是武汉人并不以为然，虾店仍旧红火，今年如故，可能明年还是如初。虾肉究竟有何等美味能让人不顾安危，价格不菲而经久不息，我百思不得其解。前不久，外地的一位领导来汉，我请他吃虾宵夜，觥筹之间，领导说在这里最能体会武汉市井豪情。我似乎明白了，人们喜欢的不仅仅是虾肉的鲜美，更沉迷的是在喧嚣中体会宁静，在拥挤嘈杂中忘记身份，在时光流逝中释放豪情。小龙虾不火于其味，火于武汉人的真性情。
编者按：
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，一朵鲜花能让他们嗅到春天，一颗水滴能让他们感知大海。白云过隙处，他们的思想能穿过时光隧道，徜徉在历史的长河里。细雨霏霏时，他们的思绪系在绵绵雨丝上飘向远方！
诗歌的意义就在于能够深入到人性的本质，挖掘与发现一场卑微生命里所彰显出的莫大张力与能量，甚至是纠结于一场悲苦的反抗与斗争，却能就此探索出一个具有人类普遍性意义的价值认同。
诗歌来自于人的心灵，于是，它照耀人的灵魂，涤荡人的思想，点燃人的激情。从古至今，诗歌莫不是诗人人格的写照、莫不是诗人理想与抱负的展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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