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把婚姻脱得只剩一条底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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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自南来，爱由心生
每个相信爱情的人都关注了 南风录
封面图片 @布林
文字 @柏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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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夏已至，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。上上个周末破天荒地参加了同学聚会，还兴致勃勃地带上了单反，打算去捕捉一下即将被炎热冲散的春色。
一大早先去东湖绿道骑行，湖光山色绿树成荫，空气里弥漫着湖水和花朵的混合香气。午餐是提前了两天才定到座位的火锅，吃到了久违的涮牛肉和虾滑，下午又去打了几杆桌球，虽然技术还是一如既往地烂，但还是玩得挺开心的。
尤其是跟几个关系不错的老同学在一起，气氛特别轻松。可到了下午，其中两个女生聊着聊着就互相攻击了起来。
原来有人无意提起前不久阿央离婚的事。
阿央原本是我们中间最早结婚生子的姑娘，她老公是个正儿八经的富二代，刚毕业就自己开了公司，年薪一下子就甩了我们好几位数。阿央嫁给他不久就怀孕了，夫家的意思是想让她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，专心相夫教子带孩子。但阿央坚决不同意，她认为自己才20出头就过上老妈子的生活，绝不是她想要的。
于是阿央选择了继续工作，生产前两周才回家休息。刚休完产假就立刻重返职场。白天孩子有保姆帮忙带，晚上她就亲自接过来照顾。虽然辛苦，但我们都没听她抱怨过。相反，那段时间在朋友圈看见都是她跟儿子温馨的合影。
可她老公不乐意，坚持一定要阿央辞职回家。他说“我又不是养不起你，干嘛这么倔。”但阿央不为所动，她也再三表示自己可以兼顾工作和家庭。
谁知道没多久因为保姆的过失导致宝宝摔下了婴儿床。阿央老公却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她身上，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不说，还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。
其实她老公打完就后悔了，说自己也是怒急攻心。事后也立刻下跪认错，求阿央原谅。
阿央当时整个人都懵了，哭都不会哭。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散去，她的心也跟着凉了。随后就铁了心要离婚。她老公不肯签字，阿央就走了讼诉渠道。经过两次起诉，硬生生把婚离掉了。
也不知道谁挑起的话头，另一个女生小凡说了句，“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，离婚就是你自己作的。”
阿央本不想跟她争辩，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可是小凡也不知道怎么的，晚餐上又重新挑起这个话题。当时她一本正经地劝我，“别太挑了，免得到30岁还嫁不出去。男人嘛，哪个不贪玩，只要他不乱搞，不花心也就够了。女生不能太作了，你看看阿央现在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，多辛苦。”
阿央一听这话气得差点摔筷子，我连忙按住了她。
我转移话题问小凡，“你老公的XXX（网络游戏）现在级数挺高了吧。”
“是啊，全服都没几个比他装备厉害的。哎，这还是他天天练出来的。”
“嗯，”我说，“你家宝宝也一岁半了，他可能忙得连一次尿片都没换过吧。”其实小凡刚生孩子的时候，我去她家送红包，顺便见过她老公一次。当时小凡忙得不可开交，一面要烧水泡茶，一面又要给孩子换尿片。
小凡实在顾不过来，就喊在房里打游戏的老公去外面买个饮料，被他不耐烦的拒绝。当时我就对她老公印象非常差，我们呆了两个小时，她老公硬是没出来打个招呼。
从那以后我们私下里就说小凡其实有两个儿子，小的是她宝宝，大的是她老公。
说到小凡宝宝，她明显有点不自然了，但还是嘴硬地说，“他一个大男人换什么尿片啊，这哪是他干的事。”
我点点头，继续说，“你性格这么好，从来都不跟男人作，你老公肯定很疼你啊，怎么忍心你这么累。”
小凡听了这话，脸上一红，有点嗔怪地说，“都老夫老妻了，有什么疼不疼，不就是做个伴。”
阿央到底还是没忍住，怼了她一句，“就做个伴？这不是古代后宫里太监和宫女才干的事吗，醒醒吧，大清早亡了！”
这句话就像导火线一样，两个人一下子都被点燃了。
最后聚会当然是不欢而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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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生之间的情绪总是来得快，去得也快的。没多久，大家照样在群里聊天，也没丝毫生疏。
有次一个男生在群里宣布自己离婚了，要求我们踊跃帮他介绍对象，或者毛遂自荐也行。
大家正互相玩笑，他突然冒出一句，“小凡，你什么时候离婚，要不我等等你啊。”
小凡当时大概没看手机，就有人替她回答说，小凡才不会离婚呢，她把老公当儿子养的。
其实小凡老公是那个男生的前同事，最近小凡老公打算找他借一笔钱，不多也不少，整整一个月工资，据说是用来买游戏装备！
而我们都能看见小凡的朋友圈，就在前几天，她在感慨自己已经穷得一个季度没买衣服了，钱全花在了儿子身上。
男生又叫，“这种男人跟他离了算了，反正我这次肯定不借，借给他还不如我买几条裙子送你呢，是吧小凡。”
大家七嘴八舌地刷屏了一大堆，我忙了一下午直到回家才有空看聊天记录，就看见小凡气急败坏地回复，她绝不会离婚。还说不就是找你借钱么，你也没借，用的着在背后这样议论别人。
小凡不解气地又补充了一句，“我老公再怎么也比你们好，他不就是打个游戏，，我为什么跟他离？”
下面有人接，“你意思是，只要你老公不出轨，你就肯定不会离婚？”
小凡说，那当然。
我当时只觉得无语，没有多加搀和。直到小凡来找我们借钱……她说实在周转不过来。孩子生病了，她本来每个月就紧巴巴的，这下直接懵圈。
我想看病不能耽误，就赶紧借给她。她又求我帮忙一起去医院，我想问你老公呢，但终究忍着没提。
那天晚上武汉正好变天，我跟阿央都去了。小凡抱着孩子打点滴。除了我们这边，其他小孩都是有父母，甚至爷爷奶奶陪着的。
小凡可能心里难受，看着孩子熟睡的眉眼竟然默不作声地掉起了眼泪。
“其实我想过离婚的。”她刚一开口，我跟阿央就傻眼了。平时她那么护短的一个人，今天居然变了。
小凡说，她想过很多次。在她生完孩子刀口疼得不能动，还要强行给孩子喂奶，而老公却说她娇气的时候。在她半夜起来哄孩子，老公却只顾带着耳机玩游戏的时候。在她因为孩子而捉襟见肘，老公却还是大手大脚花钱的时候。
“但有时候想想，他除了贪玩点，也没什么大毛病。也没在外面找女人。”小凡有点自我安慰地说，我跟阿央对视一眼，都明白她其实想要我们的赞同和支持。
可阿央说，“对方根本不支持，也不理解，甚至对你的无助视而不见，这比出轨更可怕。”
“可是我们穷极一生，不就是想找个永远不会离开我们的人吗。他虽然有种种缺点，但他心里只有我一个女人，这就是我想要的安全感。”小凡噙着眼泪分辩。
我不知该说什么，婚姻就像一整套量身定制的锦衣华服。我们平时都知道礼服要搭配手拿包，运动装要背双肩包。可是为什么面对婚姻时，我们却能够无视“关心的外衣”、“理解的马甲”、“尊重的长裤”，等到把爱情脱得只剩一条叫做“不出轨”的底裤。还骗自己说，至少他守住了底线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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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出轨，真是婚姻的底线么？
不，忠诚只是婚姻的底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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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跟小凡说，给你讲讲另外一个故事吧。
我一个男同事最近也在闹离婚，他跟老婆结婚八年，孩子也有六岁。平时小夫妻跟他父母同住，在外人眼里过得也算是美满。
上上个月他老婆辞掉了销售的工作，转行干了文员。说是文员，其实就是打杂。工资比原来少了1500，但每个月多了一天休。
这让原本就紧张的家庭收入显得更捉襟见肘，所以我同事只好下班以后还要去跑滴滴，尽量补贴家用。
有次他雨夜跑车，不小心蹭到了一辆电动车。还好人没出大事，但还是划伤了腿。他为了不增加第二年的保费，只能选择私了。赔完钱，整整一周就白干了。
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家，看见的是这样的景象：父母不在家，孩子在客厅看动画片，老婆在房间里看韩剧。茶几上摆着一份被孩子吃得很凌乱的迷你披萨。
地上、沙发上、板凳上，全都是衣服。
房间里堆积着老婆的化妆品，各种小东西。她蹲在电脑椅上，完全无视电脑桌上厚厚的一层灰。
其实这并不是偶然，相反，八年来，每天如此。父母在的时候客厅厨房都会被收拾整齐，但他们俩的房间永远凌乱不堪。一开始他自己收拾，但没一会又乱了。
明明是才住了不久的新房，却处处透着一股破败的味道。
也为此吵过，老婆的说辞永远都是，“我着急出门啊，太忙了。我工作多辛苦，一天要站足8小时。哪像你坐办公室这么轻松。”
这次她说了照顾孩子，换了工作，待遇更少，却丝毫没有紧迫感。她说，挣钱不是你们男人的事么。
同事说，那你至少把家里照顾好。老婆就两眼一翻，嘴上答应了，然后转身继续泡在韩剧里，对长腿欧巴两眼放光。
同事并不是富二代，父母的退休金也刚好够他们的生活而已。孩子现在的学费还不算贵，可是往后呢，他不敢想。
多年的感情也在这种死气沉沉，灰尘漫天的环境里被消磨得面目全非。
他疲惫地提出离婚，老婆不同意，“我都没嫌你穷，你反而嫌我？”
她父母闻讯而来也发了好大一顿脾气，“我女儿有什么对不起你，跟了你八年，还给你生了儿子。现在她不就是挣得少点，又没给你戴绿帽子，你凭什么不要她？”
同事哭笑不得，反问岳母，“只要不给男人戴绿帽的女人，都是好妻子？”
现在两人已经分居大半年。他那个老婆也不在乎，反正有韩剧看就够了。每个月两个人唯一的联系，就剩下，“你儿子又要交生活费了，快转过来。”
没有人出轨。但也没有相爱可言。
小凡听完沉默了很久，送她回家以后，阿央问我觉得小凡会跟自己一样选择离婚吗。我摇摇头，不知道。但几率不大，因为你跟小凡最大的不同就在于，你不会毫无原则地妥协到那个地步。所以你一旦发现两个人并不适合一起生活，就果断止损。可是小凡，一开始就对婚姻要求太低，导致对方也就没把她当回事。
我说，你以为她老公为什么会这么嚣张，还不是小凡的一再退让给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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恋爱时，我们都以为最无法忍受的便是对方变心、伤害、背叛。
但事实上，好的感情和婚姻永远是两个人的互相扶持、体谅、包容、理解。能够愉快地沟通，有共同的目标，并一起努力。我们对婚姻有期许，对爱人有要求，也愿意为此付出更多的自己。
我们既要温暖的外套，也要精致的内搭；要舒适的内衣，也要合脚的鞋子。不要等到婚姻被脱到只剩下“忠诚”这一条遮羞布，还自欺欺人地沾沾自喜。
“至少他不在外面找女人。”“至少她没给你戴绿帽。”
当婚姻只剩下这一条底裤，爱情也就荡然无存了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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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路过青岛的海
厦门的夜
郑州的老街
和过去的你
才发现
原来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