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她是女王,够野够任性
12年前,她因为土家掉渣饼爆红,是全国有名的“烧饼西施”。今天,一言一行都是“女王”的志在必得。
2015年10月又卷烧饼在帝都的望京SOHO开业,是女王丢出去的第一块砖。时隔一年,女王才于2016年12月正式放加盟。短短6个月,从0到600家,以及日均4家/天的加盟签约量;门店铺设全国,包括行业普遍认为很难入驻的新疆和内蒙。(数据由杨提供)
又卷烧饼招商现场
慕玛披萨的联合创始人惊了,“圈内没有这么牛逼的品牌”,并对数字产生了怀疑。
业内人称:路子野。杨想了想,也不反驳,“反正大家都做的,好,我坚决不做。”
今年5月,杨给了品牌部2万预算和一句“别人的做法,我们不做”。2万元,对市场推广,杯水车薪,但他们搞了件事情。
品牌部借草莓音乐节陈冠希的热度,策划黑粉在现场骂陈冠希“赵本山,吃烧饼”,而“赵本山”是对陈冠希的黑称,“吃烧饼”的缩写是CSB。说完两方互砸又卷烧饼,并升级为打架事件。
这次事件营销,仅以新闻稿投放在某一微信公号、某一微博大V号上,当天百度指数爆涨198%,上了微博热搜,门店的加盟进入一次小高潮。而总共费用,刚好2万。
和做事的“抠”不同,女王对这14人核心团队,大方得任性。据员工苏萍透露,公司上月去香港出差时,杨突然指了指路过的Prada(普拉达)门店,让每个员工挑一款喜欢的包。她刷卡,买单,带走团队继续工作,整个过程像工作途中请员工喝咖啡,随意得很。苏萍指了指自己的黑色Prada,看得出她很喜欢。
杨说自己从来不是女强人,然而,采访中她说了9次“你明白我意思了吗”,也不止一次提到对团队的态度——“我懂的,你们按我的做;我不懂的,你们爱怎么做怎么做!”。
北大毕业的丈夫李峰(同为又卷烧饼创始人)为了熟悉餐饮业,曾买了一堆书,都被杨丢掉。理由是:“你不懂就不懂,给他们做就好了。你弄个一知半解,提出个质疑什么的,底下的人是听呢还是不听呢?”话里透着不可忤逆。
02
女王,也没有这么牛
今天的杨煜琪,是业内人又欣赏又惧怕的小吃女王,但她并不是一如既往这么牛的。她被人坑了生意生涯的半辈子。
1.做烧饼被加盟的友商坑了。
2005年土家掉渣儿烧饼爆红,短短一年,全国瞬间冒出上千家“掉渣饼”加盟店,堪称现象级事件;仅仅两年,绝大多数烧饼加盟店以关门告终。究其原因,除了经验浅,加盟乱象首当其冲。一夜之间,一条街开出4~5家土渣饼,恶性竞争的结果就是——“大家都倒了”。
2.做餐厅被合伙人坑了。
土渣饼失败的2008年,她折腾出了用“西餐环境吃中餐”的“香籁概念餐厅”,后被称为中国第一家时尚概念餐厅。开业仅半年,餐厅就收回200万初始投资;第二年在万达开了13家分店,且2个月就收回投资成本。势头堪比最初的土渣饼,结果,杨被同伙人坑了。
她用三个词形容三个女人一台戏的合伙关系——同心协力,同床异梦,同归于尽。餐厅开业的第3年,她以1400W的白菜价卖出全部门店。
“孩子成长得特别好,但是要卖掉,很心痛。”说起这段,女王声音压得很低。
“中国的餐饮行业,特别是小吃,从业者教育水平普遍低,类似于下岗工人的最后选择。而且门槛低,可复制性高。在犹太人看来的十足黄金产业,可在中国,就是‘low’。我尝试了太多东西,到2015年,还是决定回归土渣饼,开始做小吃王国。”她认同犹太人的判断,“小吃业马上也要红火起来了。可是,等他们反应过来,我早已经是连锁小吃的领导者了。”
能在失败中东山再起,也不只靠运气。“我的点菜习惯是,所有菜都来一遍”,杨是公认的点菜高手,不是因为会点,而是因为都点。不看好喜茶,也排了6个小时的队,把菜单上所有的茶一次性都买来,“可是,没觉得好喝啊”。是工作,也是一贯任性。
杨说,12年来,自己的每次决定,都莫名其妙创造了餐饮行业的风口,这次也不会例外。
“9~29元,不挤不乱,厚沙发能让整个人窝进去,每个插座能直插USB,还能看到整个制作流程,如果是你,会喜欢光顾吗?”杨对锌财经创始人潘越飞说,肯德基89°硬板凳的时代已经过去,手不敢挨着桌子、油腻腻的时代也要被替代,现在的小吃业要提供更好的体验。
03
女王的野心
小吃王国的建立,市场开拓是关键。新店开业7天,凡是发微信朋友圈,就免费吃烧饼。这一策略却受到员工抱怨:老是隔壁店员,一天三顿,一周7天,都来领!
女王笑了笑,轻松地说:“没有几把米,连鸡都哄不住”。
她把“隔壁邻居”称为存量,把人流量称为增量。“我们非但不拒绝邻居,还给他们统一8折,每天晚上还买一送一去库存。你想,那些邻居下班肚子饿了,肯定想吃热腾腾的饼和酸辣粉,况且这么便宜。所以不管天气多差,人气多差,我们平均每个店都能保证3,000~4,000的日流水。
“包括鱿鱼和猪肉,季节性涨价,总有两个月是亏的。可是,不能涨价,顾客会叫。”杨对亏损看得比较轻,她重复了那句话,“没有几把米,连鸡都哄不住。每个环节都赚,才容易亏。”
活动期间,每个店铺能达到55%的毛利;平时,毛利达70%。
现金流稳定,加上轻资产,杨直言自己没有上市计划,“我没融资的必要啊”。
擅长投资的丈夫李峰,从投资视角,早早为杨做了市场盘点:
第一,餐饮还未资产证券化。2016年中国餐饮市场规模已经突破3.5万亿大关,且在国内还未被资产证券化。A股上市公司中仅有4家餐饮类企业,市值占有率仅为0.03%;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餐饮企业对GDP的贡献率为4.54%(2015年数据),未来餐饮空间巨大。
第二,吃饭是刚需,餐饮逆周期。“房地产好的时候,达年化40%~50%的递增,而餐饮只有15%,感觉不到它在增长。但是经济突然掉下来,特别是经济下行压力大的当前,越凸显了餐饮的抗周期。餐饮行业大有可为。”
第三,中国的饮食文化。餐饮行业就像中国的乒乓球,是其他国家永远撼动不了的,并不是说把刘国栋、刘国梁、刘国正挖过去就可以。文化是中国餐饮的长期优势。
李峰表示,餐饮品牌千千万,能说得上号的特色小吃品牌屈指可数。“我就是这样的。越是没人做的,我做。”女王利落地接过了话。
她的计划是,三年内创造20多个品牌,开8,000家门店。对标全国超过6000家门店的黄焖鸡米饭,杨认为,自己在8,000家全国商业地产中入驻,完全没有问题。
“中国的餐饮市场太零散——内容丰富,但难以凸显。我们还准备把烧饼作为中国文化的载体,年底出海。”女王的眼光早就放到了海外,“一般中国食品出海,都会首选China Town(唐人街)或华裔聚集地,其实白人才是蓝海市场,烧饼预计定价12美元。”
“她是个生意人。包括进军海外,我相信她的资本生意也能挣到钱。”掌柜攻略联合创始人叶峰涛意味深长,“但是,伟大的品牌不会在建立初期就推加盟。”
慕玛披萨联合创始人顾也认为,除了鼎泰丰在国外扩张不错,其他品牌在海外的拓展都不如意。美食背后是文化输出,要成为强势文化载体,他直言又卷烧饼还没有这样的能力——单品的产品势能有限,海外扩张,风险更大。甘其食2016年在哈佛旁边开了第一家海外门店,背后是几百万美金的投入和一年的准备时间。“海外扩张考验的是连锁能力,是对品牌和供应链的考验。”
(品牌排名不分先后)
据不完全统计,目前海外中餐厅约50万家,市场规模超过2500亿美元。但“金字招牌”如何在国外落地,还是一个难题。
行业都不看好的海外扩张,碰上总不走寻常路的女王,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了。那么,中国烧饼进军海外,女王会怎么做?烧饼出海,必然逃不脱“东方披萨”的标签,她能不能把“东方披萨”变为“全球匹萨”,替代披萨在全球的地位?锌财经将持续关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