炒鱿鱼面谈官 | 只有到了残局阶段,才会考量个人应变和棋力高下

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1-03-07 02:45:39



炒鱿鱼面谈官(三十一)

文/邱晓峰

高级人力资源管理师;心理咨询师;编剧




正所谓“行家一伸手,便知有没有”,这年轻军人嘴上说得客气,手底下却一丝不留情面。接二连三设下局,偏偏老四下棋就很少全盘考量,就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,这下便中了圈套,几轮之后,便损失了一半的主力,只剩下一车两炮,仅仅换了对方的一炮一马。又走了不到二十步,老四便只剩下招架之功,全然没有还手的机会了,头上也开始直冒汗。

 

“将军!”年轻军人不紧不慢地把马往前一堵。

 

老四把“帅”往边上一闪。

 

“再将军!”这一步是挺车捉将。

 

啊!这下没得救了!老四把眼睛瞪得溜圆,把棋盘上的子挨个看了一遍,确认果然是没有后手,最后不得不弃子认输。

 

“这都是我没留神。”手底下技不如人,嘴上老四可还在死撑着。

 

“嘿,老四你怎么在这里下棋呢!”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
 

“大哥,你回来了?”老四感觉来了救星般,“车子修好了?”

 

“整得差不多了,剩下的刹车盘调试是手艺活,还得师父亲自动手。”老大用毛巾擦了擦刚刚洗过的手,继续说道,“老二说你跟人斗棋呢,我这便进来看看。”

 

老大这话倒是不假,老二听到老四要和这军人下棋,又听到其他的兵卒称他作“连长”,便知道这个年轻军人大小也是个官。他心知老四平日里口不择言,老爱得罪人,怕他吃亏,便第一时间去出去找了老大来帮忙,一来只有老大能镇住老四这张嘴,二来真要起了什么争执,人多也不容易吃亏。

 

“嗯,要不这样吧。这局我确实输了,这我认了!不过……”老四眼珠一转,用眼角瞟了一眼老大,转脸对年轻说,“这是我大哥,下一局让我大哥替我下。”

 

“哦?这倒也没什么问题。”年轻军人嘿嘿一笑,便不再理会老四,直接转向老大,“这位大哥怎么称呼?”

 

“我叫黎春。汽车连的知识青年。”老大一边坐到位子上,一边回答道,丝毫没有隐瞒。

 

“哦,黎大哥先请。”年轻军人放好了棋,做了个“先请”的手势。

 

“好,谢了。我棋力有限,就不跟你客气了。”

 

黎春的棋力,比起老四也高不了太多,只是刚才看到了老四和这年轻军人下棋的些许片段,也知道老四贪胜心切才会上当。这回轮到自己上,自然会吸取教训,抢着进攻,不一会儿便先用一个兵换下对方一个炮,之后又用一个马换了对方一个车一炮,从盘面上看似乎是占尽了优势,大有兵临城下之势。

 

可是好景不长,这一转手的工夫就有些手忙脚乱。只见年轻军人用两个马便三番五次叫将军,弄得黎春的将军左躲右闪,勉强支撑着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,。

 

“将军!”年轻军人把仅有的一个车往底线一沉。

 

完了!边上的两匹马已经把路封死,这一将之下,完全没有地方可以躲了!

 

盘面上虽然多了两个进攻子,最后竟然还被对方将死了!

 

“这……这下没得下了。”黎春晃了晃蒲扇似的大手说道,“只是没想到,我吃了你这么多子,居然反过来被你将军到无路可退啊!想来还有些不服呢!”

 

“呵呵,这下棋的规矩,可是看谁能把对方将死,全然不是看谁吃的子多哦!”年轻军人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。

 

“哈哈,说得没错。我认输!你棋高一着!”黎老大是个磊落的汉子,既然已经输了,直接站起身来,冲对方拱了拱手。

 

老四站在身边,可是看完了整个棋局。照理说,确实技不如人,服个软也就算了。可老四岂是个肯善罢甘休的人呢?此刻,自己和大哥都已经败下阵来,不过身边还有个二哥在,虽然棋力也就在半斤八两之间,倒也不妨一试。

 

于是老四便凑到老二的身边:“二哥,要不你上去和他下一盘?”

 

“我?我的水平也就和你们差不多,上去恐怕也很难讨到什么便宜。”老二摆了摆手。

 

“哎,不妨试试。总不能让咱们弟兄丢了面子吧。你看他那个架势,就好像打擂台成了长胜擂主似的。”老四不忘伺机火上浇油。

 

老二扭头看了看这年轻军人,只见他上身挺得笔直,手里端着战友送上的茶杯喝着茶,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,脸上还是那个微笑的表情。

 

老二是个极为讲究义气的人,冲着和老四多年的感情,明知道自己占不到理,却也硬是要出头:“这位解放军同志,你的确棋艺过人。正所谓,见高人不能交臂而失之。今天既然有幸让我碰上了,不如也请你指教几着吧!”

 

说着没等那个年轻军人答话,便直接坐下身来。

 

对面的军人倒也没有生气,只是摘下眼镜用布擦了擦,说了一句:“棋盘之上切磋技艺,哪里谈得上指教!敢问这位同志如何称呼。”

 

“我姓靳,名大涵,祖籍在杭州,也是汽车连的知识青年。”靳老二拱手施礼。

 

年轻军人立马还礼:“靳大哥,幸会了!多多指教。”

 

双方客气了一番之后,便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征杀。吸取了老四和老大的教训,老二这局棋下得颇为谨慎。他既不敢横冲直撞,也不敢步步进逼,更多是顺着对方的棋路,采用最保守的方式应对。他见对方使用传统的中宫炮开局,于是便支起一个反宫马,形成夹炮屏风之势。对面那个年轻军人看出他的意图,便逐渐占据了主动,带动了整个棋局。眼看自己的子被对方牵着鼻子走,老二差点就觉得算不过来。因为子太多,后招变化也多,关注了局部就忘了整体,实在有些捉襟见肘。眼看下子越来越忙,老二灵机一动便想出了新招,只见他还是采用“以子盯子”的方式,只是找到机会就和对方“对子”,用自己的车直接对掉对方的车,拿自己的马去换对方的炮,采用这种正面拼杀的方式,逐步把双方的进攻主力都削弱,这样能动用的主力少了,棋局就会看上去简单一些,不会眼中一头雾水,心底杂乱无章。

 

靳老二的这招还是有些成效,很快对方就只剩下一车一马一炮,而自己则留下一车二炮,只是作为主动对子的代价,自己这方仅剩下两个兵,而对方还有四个卒,其中更有二个已经接近九宫格,很快便要形成“双鬼拍门”之势。

 

再看对面的年轻军人,似乎也察觉出靳老二的意图,非但没有生气,反倒有一丝笑容爬上了嘴角。

 

不曾想,双方这一场角力,竟也持续了很久,甚至超过了前两局时间的总长度。

 

照常理来说,象棋讲究“车、马、炮”,重要性依次从高到低排。车能横冲直撞,作为攻防之首要利器,自然不必多说。至于炮和马,哪个好用,则见仁见智。由于炮也是走直线,棋路比较符合常人思维,因此入门初学者大多偏爱炮,尤其在开局之处,双方棋子较多的时候,炮架子是随处可寻的,而“马走日字”,前期可能处处受阻,甚至会绊到马脚。但到了后期,双方棋子纷纷阵亡之后,情况就完全不同,马在九宫格附近变化颇多,很容易对将军造成威胁,而炮在此刻发挥威力往往要自己搭炮架子,用起来就不那么顺手。可见,是否能把“马”这个子用好,往往是业余棋友和真正高手的差别之一。

 

棋局过半,年轻军人的一车一马也游走于九宫格附近,时不时叫“将军”来讨敌叫阵。

 

又缠斗了三十多个回合,老二眼见讨不到什么便宜,便逐渐有些疲乏了。下棋确实是门功夫,若双方水平尚在伯仲之间,凭一时的蛮勇还能险中求胜,但如果双方实力差距甚远,反败为胜的概率就非常之低了。

 

有惊无险地躲过对方的几轮杀招,老二感到对方棋力远在自己之上,几番进攻都没有将招数用绝,心里暗打主意,决定知难而退。于是他抬起头来,向年轻军人抱了抱拳:“阁下确实棋艺精湛,在下……”

 

老二刚想说“在下心服口服,甘愿弃子认输”,就听到背后老大在和老四合计。

 

“老大,你看这下该怎么办?”

 

“嗯……看来唯有把老三请出来了。你赶紧到里屋,请找你三哥。”

 

“这……三哥要是知道我跟人斗棋,下次怕是不肯把棋借我来耍玩了。”

 

老大狠狠瞪了老四一眼,心里说话:现在知道怕了?事儿不都是你惹出来的!

 

但老大嘴上还给老四留了台阶:“你就说我找他过来,老三这点面子还是肯给我的。”

 

听罢,老四转身便进去里屋。

 

听到老大的打算,老二打定主意,再拖延一阵,话锋便一转:“在下受益匪浅,不妨在走上几个回合,跟你多学几着。”

 

老大和老四的嘀咕声音不大,但因为离得近,而下棋的时候周围人都不敢喧哗,因此两人对话,年轻军人听得非常清楚。他依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,莞尔一笑,又将注意力放在棋盘之上。

 

“借过,借过!三哥,你看,就是这个当兵的。”听到背后传来老四的声音,老二知道已经把老三请了出来。

 

老三适才还在里屋给小夏治讲述《三国演义》的故事,老四冲进屋里把事情没头没尾地说了个大概,确实也容不得他多考虑,便带着夏治一起回到店堂之中。

 

走到棋盘边上,他定睛一看,对面这个年轻军人正襟危坐,上半身可是挺得笔直,透着一股精气神。再一看这棋局,他也大概也估摸出对方棋力确实不俗,老二能和对方下到这般地方,对方绝对是手底下留了情面的。

 

想到这里,老三眼珠一转,便有了主意。

 

“好棋局啊!真是难得的妙局!”他忍不住先喊了一声,然后转过脸对老二说道,“二哥,我看这棋局和传说中的‘炮打两狼关’有七分相似,一直听说,却从没有机会亲自尝试。机会难得,你看是不是能让给我来下?”

 

老二一听,心里暗自称道:老三确实心思聪慧,他这番话一石二鸟,既给老二留下个下坡的梯子,不说他棋艺不如对方,又让对方很难找出理由拒绝。

 

“这个……本来二哥我兴致正浓,不过老三你既然开口,我也不能驳你面子。这局就让给你了!”说着老二便站起来,把座位让给了老三。

 

对面那个年轻军人倒也没有说话,只是冲老三笑了笑。两人相互拱了拱手,便将这残局继续下去。

 

这年轻军人连赢了三阵,心里不免有些得意,尽管对面如走马灯般换了好几个人,他却也并没有把老三放在心上。而老三起初也只是试探对方的实力,二十个回合摸清底之后,他便开始变换招数。首先,他看出对方善用马来封锁九宫格的路数,于是便使了一招险棋,用炮换了对方的马,这下棋局之中双方便都只剩下一车一炮,只是对方的黑子里多了三个卒,其中两个已经逐步逼近九宫格了。好在自己也有两个兵已经过河,总体上算是势均力敌吧。

 

攻防转换,年轻军人先起手用车连连打吃,却被老三一一化解,甚至还伺机用炮破了“双鬼拍门”的一个卒子。看准机会,老三在一个兵的保护下,用车直接叫将。年轻军人见状,连忙用车护住。这一招虽然巧妙,却也护得凶险,因此老三若直接对了这个车,后面子越来越少,就更难取胜了,他只是赌老三暂时还不敢对子。谁曾想,老三见招之后,竟没有半分的犹豫,直接对了这个车。

 

顿时年轻军人的脸色一变,如此一来双方各剩下三个兵卒和一个炮,这棋局一下变得更为艰难。由于兵卒只能向前,无法回头,而用炮必须找到炮架子,否则无法进攻,而自己这一方虽然有卒过了河,却已经成为高卒,无法再回头。又几轮拼杀之后,双方便只剩下两个兵卒和一个炮,只能靠对将互相牵制,偶尔互进杀招。这下保守的老三反倒一下,几次逼着对方把炮拼了。年轻军人几次刻意回避拼子,于是老三就将剩下的兵往前推进,逐步逼近九宫格。老三看出对方的意图,紧紧盯着自己的兵,于是以这个兵为诱饵,最终还是把这个炮给拼了。

 

这时候再一看棋盘,双方各有一个兵卒,都接近底线,剩下则只有双方的将帅了!

 

和局!

 

年轻军人顿时脸色一变,这原本大好的形势,竟活生生让对面这个白面书生逼到了和局。他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。老三挑了挑细眉,眯缝的丹凤眼闪着精光,好似利剑般直指人心。

 

“这位仁兄好棋艺!佩服,佩服!”年轻军人拱了拱手。

 

“好说,好说,解放军同志,你显然也不是什么俗手吧。再说这局是和棋,你也并没有输!”老三嘴上说得客气,话里话外还是透着一股傲气。

 

“既然棋逢对手,不如咱们另起一局如何?”年轻军人哈哈一笑,看来兴致颇浓。

 

“嗯,倒是个不错的主意。”老三也难得碰到对手,也犯了棋瘾。

 

“阁下的棋艺比起在下还是略胜一筹的。”年轻军人一边摆棋一边说道。

 

老三闻言,便听出门道——通常说这个话,都要对方做出些谦让。

 

“这样吧,这局让你用红棋先手。”老三沉吟半晌接着说道,“若要说让子,难免会坏了完整的棋局,倒不如我以盲棋会你。”

 

说罢,老三便站起身来,走到五米开外的地方,又嘱咐了夏治:“大治,就由你代我落子吧!”

 

年轻军人听罢便是一愣,下盲棋他倒是听说过,只是与人对弈,还是第一次碰到。这下盲棋,就是下棋的人只是口述下的步子,由其他人在真实棋盘中摆出相应的步子。这种技艺,非但要求记忆力强,做到手中无棋,心中有棋,同时也需要对各种棋局非常熟悉,见招拆招,对各种变化都要烂熟于心。眼前的白面书生年轻看着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,竟有这番本领,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。想到这里,他也不敢怠慢,打起十二分的精神。

 

红子先手,年轻军人先使了一招“兵三进四”。好一招仙人指路!

 

老三将手在身后一背,不假思索回应道:“象三进五!”

 

他一个起手便是飞象开局!

 

年轻军人心里清楚,“飞象局”并非寻常招数,棋艺平庸之人使用并无法形成威胁,但凡敢用这个开局的,往往是棋力不俗。

 

如此这般,就听到年轻军人每下一招都要朗声报出,以便老三能听到。老三则迅速回应,由夏治在棋盘上摆出对应的步子。

 

老三的棋下得快。

 

盲棋下得更快。

 

快得让人难以招架,快得让人应接不暇。

 

这盲棋快下,有的是要诀,一方面这盲棋不宜多想,想多了反倒记不住,另一方面,下盲棋必须对大部分的棋谱倒背如流,因为中局之前,大部分的招数都跳不出棋谱的变化。只有到了残局阶段,才会考量个人应变和棋力高下。

 

几轮近身厮杀过后,双方各有损兵折将,棋盘上的子便不到一半了。

 

旁边这些看热闹的围观者逐渐跟不上两大高手的节奏,这边插招换式,他们往往还没来得及细心琢磨,棋盘上的格局已经迥然不同。

 

再看棋盘上,年轻军人所执的红子,除了大帅之外,只有一仕一车和两个兵,其中一个兵已经到了对方底线,而老三这边除了将军之外,也只有一象一车,外加一个进到对方九宫格的卒子。

 

老三把棋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这局好似“带子长征”!这可是著名的残局,老三平日里也没少琢磨,心里便有了底。

 

此刻轮到红子走,只见年轻军人将兵一横,喊了一声:“兵四平五,将军!”

 

“将五平六!”老三决定先避锋芒。

 

年轻军人进车再将,老三上将,再躲过一招。

 

年轻军人抽空把大帅平移一格,避开对方的卒子。

 

“车二进九!”老三找到机会还手,直落底线打将。

 

双方再次短兵相接,几个回合之后,老三伺机偷袭,把对方的“仕”吃掉。年轻军人发现自己能动用的子不多了,,想到刚刚那局棋,被对方逼和,便灵机一动,索性心一横,照准机会用自己的“兵”做掩护,试图和对方拼了“车”,求个和局。

 

正所谓“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”,此刻老三随在棋面上占不到优势,但心里隐约感觉自己的技艺还是要略胜一筹。毕竟还有取胜的希望,便不愿意轻易将子对了打成和局。

 

于是便看到一时“红车”护着“红兵”,一会儿“红兵”驾着“红车”,反复追着黑车对子。不知不觉间,红子竟把“兵”挪到了河对岸,直接与“车”形成掎犄角之势,直逼黑方的“将军”。反观老三,不得已之下,只能用“车”和“老将”占据中路,以不变应万变。

 

这下可好,双方的车都在中路护住主帅,各自用兵卒从另一侧夹击,于是双方这几个互相制衡,全然不可变动。

 

除去用其他闲子消磨回合,双方竟然都没有子可以走动!

 

还是和棋!

 

围观众人还不明就里,对弈双方则心知已经分不出胜负了。

 

“痛快,痛快!”年轻军人站起身来,鼓掌大笑,“这局棋下得真是过瘾!”

 

“惭愧,惭愧!”适才还在来回踱步的老三也停了下来,摆了摆手,“大好的局势,愣是让你逼和了!”

 

“呵呵,若不是仁兄舍不得对车,这棋指不定下成什么样呢!”年轻军人言语中有些可惜。

 

“嘿,咱们汽车连的人,车在人在,要是车没了还要人干吗!”老三苦笑说道,语带双关。

 

“此言差矣!”年轻军人摇了摇头,“国家财产固然宝贵,但人的生命可是无价的啊!人虽不如车跑得快,可关键时候,扭转乾坤还得靠人啊!”

 

说着,他指了指棋盘上那个小兵。和车马炮相比,小兵在棋盘上看似微不足道,可这局棋的胜败,竟还是落在这个“兵”上了。

 

“嗯,解放军同志说得是。是我目光短浅了!”老三直接向对方作了个揖。

 

“先生棋艺胜我百步,就这一手下盲棋的绝活,堪称一绝啊!”年轻军人显然是由衷佩服。

 

说到这里,老三此刻才想起,这对了半天的棋,竟还不知道对方来历,连忙开口打听:“敢问这位同志如何称呼?”

 

“我叫韩拾,韩非子的韩,路不拾遗的拾。我是边防连的连长。”年轻军人答道。

 

“啊!久仰久仰,我早听远近的解放军提到防连有个韩连长,棋艺堪称一绝。今天有机会领教,真是三生有幸!”老三赶紧上前去握住他的手。

 

“你刚刚说自己是汽车连的吧?我要是没猜错,同志可是姓楚?”韩连长脸上顿时喜笑颜开。

 

“正是正是!”老三点了点头,连忙回头向韩连长引荐,“我们四个都是汽车连,外出值勤,赶巧路过这里。这是我大哥黎春;这位是我二哥靳大涵;这位听说刚刚和你闹别扭的是老四,他叫覃仁。”

 

“这是哪里话。我们以棋会友,哪有什么别扭可言。”韩连长颇有英雄气概,小小误会自然一笑付之,“棋逢对手实属难得,来日有机会,咱们还要再杀他几局!”

 

 

 

纯真年代,人们的心里有恩、有情, 

真正的兄弟是会为了彼此两肋插刀的, 

上一辈人之间还有哪些过往, 

值得他们永远铭记? 

明天继续!



一周推送回顾

3月2日:炒鱿鱼面谈官之三十

3月1日:炒鱿鱼面谈官之二十九

2月28日:炒鱿鱼面谈官之二十八

2月27日:炒鱿鱼面谈官之二十七

2月26日:炒鱿鱼面谈官之二十六

2月25日:炒鱿鱼面谈官之二十五

2月24日:炒鱿鱼面谈官之二十四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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